元祐好心地拔亮了灯芯,举到他的面前。
“天禄,你到底在干嘛?”
赵樽半蹲在一个木制柜子前,良久没有动弹。
元祐又拍他的肩膀,问,“喂,你中邪了,怎的又发愣了?”
赵樽身子一动,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他。灯火把他的影子投映在墙上,拉长,再拉长,延伸到了墙角,像一抹静止的画,看得元祐心里发瘆,“天禄,你别吓我啊!”
怔愣了好一会儿,赵樽突地低垂下头,“她不会回来了。”
元祐一愣,放下灯烛,扶住他的肩膀。
“怎么了,你看见啥了,为啥这么说?”
赵樽看着地上,慢慢地撑着起身,嗓子似有哽咽,“她的钱都拿走了。”
“……”元祐嘴角翘起,气极想笑,“她要跑路,自然要拿钱啊。大惊小怪。”
赵樽侧眸看着他,冷冷地盯住,突然,他慢慢摊开了手心。
他的手心里,有一把铜制的钥匙。
元祐蹙眉,“什么玩意儿?”
赵樽回答,“钥匙。”
果然被女人抛弃会拉低智商吗?元祐无语地望着他,“我知道是钥匙,我是说……做什么的?”
赵樽眼圈泛红,一字一句道,“我所有的家当,都锁在晋王府里,房契、地契、银票……这把钥匙一直都是阿七在保管的,她喜欢钱,很喜欢钱。她说钱可以给她安全感,女人不能没有钱。若是有一天,没了男人的时候,到底还有钱可以傍身……可是,她却把钥匙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