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在她耳边低声急问:“看这架势老爷一定会答应的,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阮青枝嗤笑,“他自己若是不要脸了,咱们能怎么办?救不了他啊!”
携云忙问此话何解。
阮青枝靠在一棵树上,抱胸笑问:“你们听说过‘平妻’这种说法没有?”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
阮青枝笑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个词来源于那些常年出门在外的行商。有些人家中明明已有妻室,却偏要在外头另娶一房,名份上说是平起平坐两头大,朝廷律法可没有这一条!”
伴月皱眉道:“所以老爷这是把自己当行商了?”
阮青枝眯眼嘲讽:“好歹也是科举出身的文官,还是百官之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圣人门生最重规矩,嫡就是嫡、庶就是庶,但凡有半点儿含糊,那就是明着在打他们至圣先师的脸!”
两个丫头不太懂这些门道,听罢仍有些不以为意。携云低声道:“不管怎么说,总比直接休了或者贬作妾好吧?”
阮青枝摇头:“其实,对我和阮碧筠来说,金氏死在京兆衙门最好;其次是和离;再次是休弃;正妻贬作妾也是律法上没有的规矩,但好歹还可以用御史台的公文来压一压说是特事特办;唯有这‘平妻’一说,恐怕要笑死全天下的读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