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便停下话来。
谢夫人看到她极其纠结苦恼的脸色,便替她说了后头的话:“你是担心,阿律有别的心思?”
半晌,青丘微一点头,未再言语。
谢夫人垂眸沉思良久。
阿律那孩子,与皇上、彻儿他们几个一样,打小也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素性如名如号,温润者,律己者也。照理说,人家千里赶来为着自家解危局,谢家上下本该是感念于心的,再没有质疑这孩子别有用心的道理。然而诚如青丘所虑,那毒若为游丝,事情便很难不让人怀疑了。
当年医尊夷彦的盛名,活死人肉白骨都不算什么难事,那个人都开解不了的毒,这么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真能尽解吗?
青丘看着夫人的样子,从旁又将汲媚提点自己之事说了,夫人听罢,低喃了一句:“那姑娘是这么说的……”
青丘便道:“若立于私情角度,青丘再怎么样也不会质疑温殿而信汲媚,可这件事上,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郡主又是个急脾气,我担心事情未明之前便告诉她,倘或她一着急,再与温殿生出什么嫌隙来,反倒不好。无法之下,也只能来请您定夺了。”
谢夫人心头赞了她一句明白,点点头,问道:“这毒是游丝,阿律为何不曾告予我们?”
青丘便一一告诉:“温殿说,陈郡与兰陵原就不睦,此间又有兰陵伯之事,而他私心所想并不以为萧然会愚蠢到用自家独有的毒物来害大人,因担心您与郡主关心则乱,再生出什么风波来,这才没说明此毒来历。不过之前他进宫见过皇上,已将此事尽数上禀。”说着,她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出宫之后温殿还去了趟紫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