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你嫂子若听去了,还不吓个半死。”
师思又举起酒杯。往下我们只聊杂志的事。师思采写的第一篇关于下岗职工的文章,将她自己都感动了。我建议她不妨写写我住处的那对开“电麻木”的下岗夫妇。旁边有人在问时间,回答说是十二点一刻。师思装作知趣的样子,提议我们回家。买单后,她送给我一只纸盒,说是结婚礼物。师思递纸盒给我时,手有些颤抖。
我说:“你怎么啦?”
师思说:“我一见熟识的男人都有家室心里就慌。”
我说:“武汉有三百五十万男人,怕什么。”
拎着纸盒同师思并肩走在马路上时,我向她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是轻轻地吻她。第二个要求是深深地吻她。第三个要求是疯狂地吻她。她对这三个要求一概给予了拒绝。她拒绝的方法是:除了皮鞋可以吻,其余地方都不行。我问是不是市价,两元钱一双。她回答说可以贵些,毕竟嘴唇比鞋刷高贵。
师思依然上了“电麻木”奔六渡桥方向而去。回屋后,我打开纸盒一看,是整整三十盒避孕套。我惊愕地叫了一声:“天啦!”我猜不透师思送这东西的心理。熬到天亮,我终于将韩丁唤醒,请他帮忙分析。韩丁将眼屎抠下来弹向空中,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对方希望你不要匆忙要孩子,免得有了羁绊后,你们想到一起也不可能了。初时我没将这话当话,但随后我发现这话太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