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韩世卿能说一套又一套的治世之理,东王子能做得花团锦簇的文章,六元儿经常被烘托得有点脑袋空空,这是连他自己也不争的事实,他也不屑当个斯文人,当个赳赳武夫,不怪自在的么。
可是刚才这一篇诗言,却不知怎么就畅若流水背出来了。好像是此情此景,吟它是很该的。
“洒遍坤维万象苏…”云蓝华望着月,睫毛像微风中的纸花金箔,月光罩出他一种影影绰绰的怅惘,“极好。”
六元儿听了一怔, 还从来没有人在文采方面如此认可过他。一下子感到自己英聪贯古今了,极力抑制着心跳,木然点点头,有点语无伦次:“好,那就好…”
哪有心景还吃得下。平静了一会,才慢吞吞字斟句酌地说道:“那…你还要去吗?但是天一亮,应该就有人来接我回去了……所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劫?”
言下之意是不能和云蓝华一道继续前行,这次闹得有点大,斗姆必然痛责爱子。他得回去闭门抄经消停个几月,才可能有下一次出来耍的机会。
“——啊哈!喂,你倒是你答我的话呀?”但这下六元儿学聪明了,改变策略,从不同角度套他话,“那你这趟是要找人么?是谁?说出来。是不是谁在下头这么没王法欺负你,混账东西,本神还不开销了他?摆治得忒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