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恒山回答:“我们是他的晚辈,来看看他。”
老人的神情微微怔忪,他看了莫恒山一眼,慢慢地回忆道:“怀远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很多年前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小儿子是他后来娶的老婆带进来的,当亲生儿子养,走的时候由他办的事……”
“您见过小儿子吗?”谢云上又问。
“见过。”村长说,“怀远走了有七八年了吧,那孩子很孝顺,每年都回来扫墓,他母亲也葬在旁边。还有怀远前面的老婆,他们都葬在一起的。”
林怀远是和他后面一任妻子合葬的,而他前面的妻子就葬在他们旁边。那座碑上只刻了已故之人的名字,没有刻谁立的,如果要加名字的话,那个名字应该是林奈。
莫恒山没有说话,他放下背着的黑色背包,将背包放在两座墓碑的中间,像刚才谢云上那样沉默地跪了下去。他什么也没有说,但谢云上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替林奈祭拜父母,那只黑色背包里也许放着林奈的遗物。
就在这一刻,她的脑海里骤然出现碎裂的影像。往事一幕一幕,如镜头般闪现,时而是之前想起来的那些遥远模糊的片段,时而是熟悉的感到久违的记忆。仿佛一个人站在河的此岸,看着彼岸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