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沉默下来,想了想才从案下掏出一纸书信:“你二皇兄从岭州送来的。”
“他怎么跑这样远。”归妤温拆开信看上几眼,嘴上是数落,唇畔却翘起得意的笑,“虽然这样远,可心却还牵挂着京城呢,改官制这样的事,也能传到他耳中。”
“岭州的知州知府尸位素餐,早就该死了。”时宜冷冷抬眼,“若非你二皇兄告知,不知多久消息才能传到京中,这起子混账,只知欺上瞒下,也该死。”
“陛下息怒,”归妤温叹了口气,“这事儿急不得。去年推动女子入朝一事,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朝堂一波非议,如今又要大改,又是一场大仗。”
“我明白。”时宜也只是嘴上凶狠,她比谁都清楚,任何一点王侯将相的史书被撬动,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作为衡量尺度的最小单位。
只是仍不免叹气:“真不知你父皇如何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朝堂上这许多是非。”
归妤温有意缓和低落下来的气氛,柳眉杏目里漾开带着揶揄的笑意。
“是了,朝堂上这些是是非非,再如何令人愤慨,父皇想来也都习惯了,可以沉下心慢慢处置。”
时宜听着她口吻轻快戏谑,疑惑地看向她。
“可是,儿臣可从未见过宜娘娘入宫之前的父皇,什么运筹帷幄,喜怒不形于色,都好像都一下子和他切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