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是你吗?”
是李让的声音。
声音很近,好似只有一墙之隔,卿如许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跟在江凛身后屏住呼吸停下了脚步。
对方没有出声回答,李让又问了一句:“母妃,是不是你?那埙声,是儿臣小时候您教儿臣的……只有儿臣听过……”
那是一种南疆的曲调,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晓。
李让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声不同于常人的尖叫声,应该是个宦官的声音,在躁乱中穿透其他嘈杂,显得异常无措惊惶:“快来人啊……有刺客!”
紧接着,是有人被刀刺入皮肉的之后闷哼声。
“刺客!抓刺客!”
卿如许和江凛躲在暗处听着一旁发生的事情,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绕到李让遇刺的巷子对面。
昏沉天色下,巷陌之中显得更加逼仄阴暗,斑驳破旧的墙壁上,一堆一朵的长着许多青苔,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异常鲜绿,仿佛是幽暗之中窥伺隐秘的一双双眼睛。
就在巷子最深处,李让一身白麻孝衣沾满苔藓的青碧汁水,委顿的靠坐在墙壁与地面的夹角处,胸口处的寒光之下,是大片殷红的血迹,鲜艳的颜色,仿佛是方才卿如许与江凛相拥之处,那一树灼灼欲然的朱槿。
内侍手脚并用朝不知死活的李让跑过去,巷子不算深,他却因为慌乱被苔藓滑倒了两次才终于扑到李让身前:“殿下?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