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的话我听明白了七八分,这更加促使我临走前要见贺老八儿子一面。我问贺老八儿子在哪?云姨着急地说,千万别去,龚岭人会说闲话的。我说,别理那些,贺老八说要我关照他,你去打听他在哪便是。
贺老八儿子名叫贺军校,在离龚岭30公里外的一个民办幼儿园做老师。云姨说,幼儿园不难找,那是一幢农民用房,房的外墙涂抹着橘黄色的颜色。我知道,贺老八少年时的理想就是参军上军校,可每次军校来招生,贺老八都借故躲得远远的。
坐在去幼儿园的计程车上,我的思维一直集中在结拜兄弟王洪彬身上。我在琢磨他因何出此言,就像我也曾琢磨他为何会在电话里不愿提及贺老八一样。
也许是已放寒假,幼儿园空荡荡的,四五个孩子正在一个嘎吱,嘎吱响的跷跷板上玩耍。迎面有个戴着大黑边眼镜的小姑娘走了过来,我便问她贺军校在哪?她扶了扶大大的镜框瞅了我一眼说,贺老师一个月前就走了,说是来年去南方和父亲的朋友做大生意。小姑娘说完,指了指宣传窗里的一张照片说,你看,这就是贺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