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据我说知,你家距离鸿胪书院比较近。”
“是,学生从昆县回来之后,常留在书院学习,偶尔也会指点一下童子们的课业。”
“嗯!”蒋世鸿满意的一捋胡须。
“好呀,本官正好有一事打算交由你来做。”
“请大人吩咐。”
“嗯,距离考举人还有两年的时间,希望你去接任鸿胪书院的山长一职。”
“这……学生资历浅薄,当不得。”
其他秀才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唯独张禀生像听见有猛兽要吃他一样,不假思索地当场拒绝。
蒋世鸿咦了一声:“此乃好事,你也喜欢书院不是吗?为何拒绝,有什么缘故?”
张禀生状似难为情地抿了抿嘴:“实不相瞒,学生听说鸿胪书院新收入的童子中,有逃荒来的。”
蒋世鸿不悦,酒杯重重一搁,板着一张脸质问:“逃荒的怎么了?”
张禀生双手高拱行礼:“请知府大人海涵,学生之前受灾民侮辱,好不容易逃回城,从此发誓决不与逃荒之人为伍。”
这话可就说得重了,他身边的第二名秀才陈端茂,正是逃荒而来。
席上众人一片哗然!
知府大人听罢,大怒击案:“你好大的胆子!”
张禀生跪下,背绷得笔直,朗声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言:“学生绝不与逃荒之人为伍!”
蒋世鸿被气得攥紧了拳头,他死死瞪着张禀生,对方却不卑不亢地与之对视。
良久,宴席气氛僵持,陈端茂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阔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