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瓦特从保罗面前拖过一把椅子,正对着房门坐下。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哈瓦特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他突然觉得这地方看上去有点儿陌生,屋里大部分家具都运往厄拉科斯了。现在这儿只剩下一张训练台,一面镶有水晶棱柱的击剑镜,旁边竖着人形剑靶,靶面上贴着许多补丁,东一块西一块的,像一个饱受战争摧残、伤痕累累的古代步兵。
哈瓦特心想:我也和它一样。
“杜菲,你在想什么?”保罗问。
哈瓦特看着男孩说:“我在想,我们大家马上就要离开这儿,看样子,再也见不到这地方了。”
“你觉得伤心了?”
“伤心?胡说八道!与朋友分别才令人伤心,地方不过就是个地方。”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图表,“而厄拉科斯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地方。”
“是我父亲派你来考我的吗?”
哈瓦特皱起眉头——这小男孩对他观察得够细致的。他点点头:“你在想,如果是他本人来该有多好。但你必须明白他现在有多忙,他过一阵子会来的。”
“我一直在研究厄拉科斯上的沙暴。”
“沙暴吗?哦——”
“看上去挺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