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子,是自己父亲,亦师亦如友。三者兼之,蔡琰实不想瞒他。她虽面含羞涩,但仍道:“阿翁,你救焦尾,识柯笛。在识物本领上无人能及,可若说识人,还是差了些。”
一听这话,蔡邕几乎跳起,嘴里更是不服气:“刘毅这小子有那些好,你倒说说。”
“何为丈夫?阿翁,你时常对我说,心忧天下者,方为大丈夫。孩儿初入洛阳时,恰遇西凉匪兵刁难,是他力敌匪将,孩儿方才免于魔手。此为侠肝义胆,为其一。孩儿观其带兵有方,对百姓不扰秋毫。此为心怀黎庶,为其二。其三,也是最重要一点。自入洛阳以来,西凉势大,财狼遍地,仗势欺人者处处有之。唯他对我,仍是小心翼翼,恭敬有加,连句唐突之语都不舍得说。你说,这样的人不为丈夫,何为大丈夫?”
蔡邕有些负气地道:“你还说呢,恭敬有加,唐突之语都不舍得说?我父女二人愁白了头,他倒好,这几天也不知道忙个啥,都不来尚书府看上一眼。万一是我们一厢情愿。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他想了想,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成不成,卫家那边也不好交代,老夫要赔个女儿,还得赔上名声,这买卖太亏了,不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