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不会答应高新郑复出。”王篆道。
“哼哼,”曾省吾辩驳道,“一旦太岳兄去国,冯保一个阉人,失去外援,独木难支,安得阻止高新郑复出?”
“内阁大佬张四维、申时行,还有户部尚书殷正茂、刑部尚书王崇古、礼部尚书马自强,可都是当年高新郑赏识拔擢过的人。”李幼滋又道,“他们内心到底是希望太岳留还是中玄出,还真说不好。”
“太岳兄,此身家性命攸关之事,不能含糊!”曾省吾道,“把利害陈于冯保,冯保必赞同夺情。只要内里赞同,外朝叽叽喳喳也无用!”
“为万历新政不至半途而废,只能如此了!”张居正以坚定的语气道。
“二公子嗣修在翰林院,遣他代太岳兄奔丧。”曾省吾又道,他挤挤眼,“嗣修当迂道新郑,去探视高相。”
不过旬日,翰林院编修张嗣修就到了新郑,造访适志园。
“喔呀呀,喔呀呀!”高拱一见张嗣修,拉住他的手,一边打量一边惊叹,“这乖乖孩儿,长这么大了!当年你出生时,伯伯我还去你家喝满月酒嘞!不得了,不得了,如今登了榜眼,做了编修,喔呀!”
张嗣修在适志园吃了午饭,这才告辞。到了许昌驿,即差随从钱佩,将情形驰马飞报张居正。
张居正被反对夺情的人攻讦得体无完肤,不惜以霹雳手段廷杖上本反对夺情的五臣,血肉横飞中,朝廷才稍稍安静下来。不意操江巡抚胡槚差人飞马呈来一封密件,张居正打开一看,乃是刻刊的一本书册,细看内容,不禁大惊失色!竟是署名海瑞的一道奏本,痛骂张居正背弃人伦,不如禽兽!张居正气得火冒三丈,急召曾省吾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