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点点头看向林延潮问道:“那首先当严惩高桂?如此会不会遭到朝中言官非议,言官群起保高桂如何?”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们正要他们如此。”
申时行道:“这倒是令老夫不明白了。”
林延潮道:“恩师严惩高桂,如此言官必然群起攻之,如此恩师正好顺势再度辞相。这一次辞相与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恩师辞相,不过是一人为之,但这一次王阁老在家丁忧,并言明不愿回朝署事,二来王太仓王相公对于其子为举首,却被高桂贬得一文不值的事上愤怒,在此事上必然与老师共同进退,其三明年会试在即,许阁老又要抽调主持会试,到时内阁之中就是真正无人署事……”
申时行点点头,辞职不难,难在找到合适的理由。
上一次天子要廷杖言官马象乾,并交镇抚司拷问,这就是合适的理由。
天子可以廷杖言官,也可以交镇抚司拷问,但是不能又打又问,打完再问破坏了朝廷的规矩,也是大明几百年来都没有的事。
他与王锡爵,许国三人才出面力保,不力保言官就要骂死他们了,所以完全不需要申时行与许国,王锡爵主动挑明此事。
那次内阁集体辞相也是几天的事,顿时就让天子慌了手脚
既然证明这一套有效,就可以故伎重演,因为王家屏一时回不了朝,许国马上要主持会试,王锡爵与申时行现在同样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