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抬头望着天空,悄悄克制住了一个哈欠。从掩映在花丛中的檐头,不时有白色的东西在开始西斜的日光下翻飞。鸽子也好像在什么地方叫着。
“总之,我是拗不过那女人了。即使不肯见面,只要和我说上一次话,我肯定会降服她,更何况如果能相处上一夜的话——不管是摄津,还是小中将,在还不认识我时,都一直讨厌男人。可是一经我调教,不都变得风雅了吗?侍从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肯定会心满意足的。可是,一旦真有那么一天,那女人不会像小中将那样害羞吧。也不会像摄津那样装作一本正经吧。肯定会用袖子遮着嘴巴,眼睛却透着笑意……”
“大人。”
“反正都发生在晚上,所以肯定会点个小灯架,灯光照在那女人的头发上……”
“大人。”
平中有点惊慌失措地把戴着黑漆帽的脑袋转向身后。侍童不知什么时候在身后,一动不动地低着头递上一封信,似乎正拼命地忍住笑。
“是信吗?”
“是的,侍从的……”
侍童这么说完,便匆匆地退下了。
“侍从的?真的?”
平中几乎战战兢兢地打开了薄薄的蓝色信笺。
“不是范实、义辅的恶作剧吧?那帮家伙是最喜欢干这种事的闲人……哎呀,这是侍从的信。肯定是侍从的信——可是,这叫什么信啊?”
平中把信扔在了一边。送去的信上写了“请至少回复已阅二字”,结果回信果真只写了“已阅”二字——而且,还是从平中的信中剪下来贴在薄信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