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色纯天,刘彦捡起一片落叶,面无表情,“可有仇难言、冤难寻主的子民,又有多少呢!哎!”
“天道悠长,宜遵养时晦,愿抑赫斯,积蓄国力,以待后日,再图昭雪。”郭珂轻柔说道,“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我高祖开国之后,曾征伐匈奴,却被匈奴困于白登山,此后和亲成风,以求两国安宁。文、景二帝在位时,匈奴攻城屠邑、殴略畜产,对匈奴南下骚扰侵犯,亦是敢怒不敢言。三代帝王积蓄,直到武帝,终借强国之威,连续发动漠南之战、河西之战和漠北之战,北驱匈奴八百里,匈奴远遁,而幕南终无王庭。儿啊,一个人的一生,做不完三代人的事,若想战胜大秦,还需隐忍数十载啊。”
“可苻毅在用人命试探朕的深浅,一旦他觉得时机成熟,便会如他的历代祖宗那般,挥师南下,小则夺回牧州狼居胥山,大则饮马长江。”刘彦怭怭感叹,“到那时,我大汉儿郎为奴、女子为婢,任人宰割,儿在无数个夜晚被那遍野哀嚎惊醒,惶惶不可终日,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