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涣散之际,宋锦茵手肘抵着床边撑着脸,不知不觉便被那股睡意席卷,终是点起了头。
床榻上的人许久未动,直到察觉到身侧之人呼吸平稳,好似熟睡的裴晏舟才睁开眼,黑眸清澈,没有一丝倦意。
他小心起身,虽是感觉到了身上未褪的昏沉,但仍是将人抱上了床榻。
说起来,他今日也差一点醒不过来,如今天还未亮,他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
翌日一早,长公主便来了国公府。
虽有些突然,但来人天潢贵胄,又带着好些礼,老夫人自然也是做足了礼数。
宋锦茵还未从腰上的手和身上被褥的震惊中清醒,就听见了外头的传话。
熟睡的人比起昨晚像是退了些热,但脸色依旧不太好,探上额头的手也还是残留着一些热意。
犹豫不过一瞬,宋锦茵便将人唤醒,没提与他共枕一事,故作镇定地替他梳洗。
长公主匆匆而来,刚醒的裴晏舟神色坦然,没说多少恭维之言,只恰到好处地做着回应,而长公主的脸上亦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宋锦茵站在角落,看着变回疏离淡漠的裴晏舟,心里有一闪而过的怀念,怀念昨夜那个因病而昏沉的温和少年郎。
准备离开时,长公主回头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余光中映出宋锦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