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看不到多少健全的青壮。
如今负责种地这种体力活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之类,沿路见到好几个累倒在田地里的老翁、老妇,有几个身上衣衫单薄,已经死去,也不知是累死的还是冻死的,或是饿死的......
沈小姐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忽然道:
“兄长,不如让我也坐在外面吧。”
夜明闻言,挪开一些身子,笑道:
“你不介意就行。”
沈小姐和夜明一人坐一半牛车,四下观察周围景象,感叹道:
“以前在家中,只听到下人们说日子难过,只在书上看民生疾苦。
倒也试着想过是何等境况,今所见之后,方知言语与书籍所载只苍白无力。”
“刚开始见到这些,难免多想,多看看就习惯了。
不管乱世盛世,大家都是这么活的。
盛世也就是饿不死而已。”
夜明靠在车门上,似哭似笑的说着。
沈小姐见此,又道:
“别人都在生死一线间挣扎求存,我这身在福中之人却还不满意,还想找什么如意郎君,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夜明闻言,斜睨她一眼:
“你不会又有什么奇怪想法吧?”
“兄长多虑了,不过感慨几句而已。
多少雄才伟略的帝王,历时数千年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
如今不过触目感怀,自作多情。
这世道,要是当真能得一相濡以沫,共同扶持之人,当真是天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