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开始的相遇,始于前世执念。难道后来的经历,与你无关?」
「你为何爱她?」
「为何恨她?」
「为何答应她向前看,为何想要活下去?」
「季夏,你何时才能找见自己?」
薛景寒张嘴:“我……”
出声时,眼前突然一阵恍惚,回过神来,自己依旧坐在颠倒寺后山的亭子里。阳光温暖明媚,满山绿意婆娑。
小沙弥沿着山路走过来,道:“施主且随我来,住持醒了。”
薛景寒撑着石桌站起身,颔首道歉:“劳烦你白跑一趟。我这就回了,不必打扰他清净。”
小沙弥笑了笑,并不意外:“他也说施主聪慧,自能解开困局。”
薛景寒没应声。
颠倒寺的住持,与他相交不多。当年甫一见面,那人便说他心有迷障,恐踏错前路,须得时时自省,常记仁德。
他没有什么仁德,也不觉得有别的路可选。深陷泥沼之时,苏戚来了。
笑着闹着,对他诉说喜欢,兴致来了击坛而歌,唱道“共枕河山天为被”。在昌宁节送花灯,于晚来馆前带着一身血落进他怀中。她说他不算好人,但她知道了他真实的样子,还愿意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