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瑶轻声说道:“不过义父他为人谨慎小心,凡事都会亲力亲为,做事也是一丝不苟,也许正是因为每日思虑过多,才得了这不寐之症。”
苏时沉吟道:“得不寐之症的人,大多是因为焦虑。你义父侍奉了太子七年,对于太子的习惯、性情、喜好了如指掌,照顾他日常起居应该驾轻就熟,太子对他也信任有加。更何况太子大婚之后,日常事务又由太子妃做主,你义父只需要听命而行,为什么还会这么焦虑?”
钟凌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义父在我面前从来不说宫中之事,因此我也不知道义父他为何会如此焦虑?我还记得,那一年的冬月过后,义父只要回到家中,每晚都会在房中坐至深夜,似乎有很多心事。”
“太子死的那一天,你义父在哪里?”
钟凌瑶眼神越发悲伤:“那一天义父都在宫中。太子被发现在宫中暴毙之后,侍奉太子的人都被陛下抓了起来,最终因服侍不力被问斩。”
她抬头望月,天上的明月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我连义父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