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示意部属不要跟的过近,只三五随从跟上来即可,他在残破的亭子前驻足,伸手扶在了廊柱之上,这里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也是大战留给长安的创伤之一。
“这位兄台小心了,亭子残破早就不堪重负,小心塌下来……”
聚集在亭子周围三三两两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位拥有数十随从的豪客,虽然其人看似低调,但稍有见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此人绝不是寻常。
提醒秦晋的是个送客的青年人,脸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忧伤,此时离别,不知几年才能相聚,路途又遥远艰难,伤感也自是难免了。
秦晋冲那年轻人拱了拱手,又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对方的好意提醒。不过,那年轻人竟一甩脸上的忧伤,两三步就走进了他,带着好奇的询问道:
“阁下这是要迎接远方归来的亲朋?”
周围的随从立时紧张起来,但秦晋却暗暗示意他们不必过分紧张,只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而已。他淡淡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很显然,秦晋并没有什么谈兴,这几年的功夫里他无时不刻都被公事、政事纠缠着,每日不是面对自己的生死抉择,就是要决定别人的生死,这种日子正是无数人冒着杀头的风险孜孜以求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处与享乐,大权在握,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不时时战战兢兢,稍有一刻放松,此时的秦晋怕是早就成了冢中枯骨。连秦晋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和普普通通的人说一些普普通通的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