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些男青年民工实在按捺不住了,就要拉着来工地负责做饭的本村的嫂子或外村当年的女同学上场,女人们自然是又笑、又骂、又假装打他们地往后退。小伙子们没办法,只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有的光着脚,有的穿着拖鞋,有的是雨鞋、布鞋,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在 圈边上胡蹦跶,不是你踩了我的脚,就是被对方蹬掉了鞋,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直到三支曲子过后,牛木耠看到柳讽下了场,在一旁休息吸烟,赶紧吹响了上工哨子,让各村干部带着各自的民工回到了各自的堤段上。柳枫则把干部们集中起来,按照演出团采风的要求,分别介绍了牛村段 的抗洪过程,以及出现的好人好事,而后派人领着他们到民工中间去采 访。演出团的一个半拉子编剧,也是韵致的师兄,对牛木耠介绍的柳枫 午夜领着大家堵浪窝的事迹特感兴趣,暗暗地要求师妹通融一下柳枧, 让这位多才多艺的县委副书记亲自再介绍一次,并领他们到现场感受一番。柳枫欣然答应,亲自驾车载着他们直奔目的地。
下午的阳光非常灿烂,天地之间一片金黄。柳枫驾驶着吉普车畅行在长长的千里堤上。也许是刚才音乐的陶冶,也许是刚才唱歌吐出了心 中的块垒,也许是刚才跳舞舒展了筋骨,更多的可能是因为韵致坐在旁 边,他觉得心情特别舒畅。看着这无边的绿野和翻着微微金色波浪的河 水,瞧了瞧身边的佳人,情不自禁地哼起了自己最喜爱的那首歌:“美 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啊哈嗨……”浑厚低沉的男中音一 出,立即感染了坐车的人,先是三人一起唱,后来变成了男女二重唱, 引得在堤上干活的民工们纷纷注目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