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而无告的天才由他抚慰;
又化作受尽钟爱的女郎,
让老人重温如花似锦的旧梦;
罪人的忏悔他一一登记;
“希望吧!”他对焦急的母亲梦中鼓励;
众人对着苦难声声哀叹,
他怀着欢乐的心情倾听。
这些美丽的使者,我们身边只剩下一个,
私心企慕的大地把他中途留住;
他却嘤嘤啜泣,两眼凄凉而柔和,
望着他苍穹之上的乡土。
并非他洁白的前额
使我看出他高贵的出身,
也不是为了他双眸炯炯,
也不是为了他品德超凡入圣。
然而那么多的光华眩惑了我的心,
只想和他圣洁的本体交融,
谁知那威严的天使长
全身金甲,无隙可乘。
啊!留神!别让我的心
再见首座的天使飞向太空;
黄昏时奇妙的语言
不宜他早听!
那时但见他们像曙光一点
穿过夜幕,振翼高飞,
回翔于众星之间;
于是那仰窥天象,终宵不寐的水手,
指着他们辉煌的足迹,
当作指路的明灯永永不熄!
“这个哑谜你猜得出吗?”阿美莉做了一个媚眼问杜·夏德莱。
“这一类的诗,我们念完中学的时代多少作过一些,”男爵要充内行,对什么都看得平淡无奇,有心装作很腻烦的样子,“从前我们浸在奥喜安的浓雾里:什么玛维娜啊,芬加尔啊,云端里的鬼影啊,战士们披星戴月爬出坟墓啊。诗坛上这些破衣服如今换了耶和华,古琴,天使长的翅膀,天堂上的服装;用伟大,无穷,寂寞,智慧一类的字儿把那些服装翻新。动起笔来就是湖啊,神的诏示啊,披着基督教外衣的泛神主义,押上冷僻的,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韵,拿‘绿玉’和‘吹竽’押韵,‘始祖’和‘菖蒲’押韵。我们的经纬度也改变了:过去我们住北方,现在住东方,不过望上去同样漆黑一团[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