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明白过来,转头问小戚:“那是……一座坟茔?”
小戚点头,“是。”
“谁的坟?”
小戚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才轻轻答道:“属下不知。”
他是淳于望的心腹近卫,应该始终值守在卧房门前,却能从淳于望离开的方向立刻判定他要来的地方,并敢自作主张带我过来,又怎会不知道这坟茔有着怎样的故事?无非是不肯告诉我罢了。
我心底暗哼一声,细看那坟茔,周遭却光秃秃的,既无坟头,也无墓碑,只有一株老梅相伴,仿佛那老梅就是墓主人身份的唯一标志。
小戚不安地觑着我脸色,悄声问道:“夫人,你不过去劝劝殿下吗?他还在喝酒。”
他的确还在大口地喝着,一人一梅,形影孤凄,黯然销魂,在醺醺的落梅如雨雪花如絮中格外地清寂幽凉,悲愁难释。
再喝数口,他似有些站立不住,慢慢地沿了梅树坐到了雪地中,头上肩上散落的花瓣和绵绵的雪霰便簌簌地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