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终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变回了过去那个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人:内心曾被杨渊融化的汪洋冻成了一片冰原。
最大的可能性横亘在眼前的空气中,真实得仿佛马上就要在虚空中展现出实体。只差一步,我就可以证实它。但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此锋利的现实。
不,我不但要证实它,承受它,我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稍作休整,我化了一个淡妆稍稍遮住倦容。化妆品还是小姑生前留给我的,而我当时还小,没怎么用过。我想了想,又把头发挽了起来,用一支簪子固定好。此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觉和小姑有几分相像。
当夜,我回到了研究所。在吸波暗室旁的监控室里,孙女士见到我时稍稍愣了一下。她很快转过身,开始调试设备。杨渊正坐在一边削苹果。他修长的手指很灵活,完美地控制着同样修长的不锈钢刀在水果表面游走,不紧不慢地像在创造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