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约翰,我没告诉她。我提到瑞秋会来参加波利的派对,她问我你对这事的态度。我能看出来。”
鲍约翰的肩膀放松下来:“这是你的主观臆测。”
他听上去那么肯定。每当他们就一个问题产生争执时,鲍约翰总是自信地认为他才是正确的那个。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也许会是错的那个,这让塞西莉亚发狂。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不扇他一个耳光的想法。
这就是问题所在。鲍约翰所有的缺陷此刻变得清晰无比。这是一个遵章守法、温和的丈夫和父亲存在的小缺陷:他的顽固专断在很多时候已让人感到不快,特别是心情本就不佳的时候。每当二人产生争执,鲍约翰的固执己见总让塞西莉亚沮丧不已。除此之外,他不修边幅,还总弄丢自己的财物。这些问题看似无伤大雅,再普通不过,然而如今这些缺点属于一个杀人犯。这让一切大为不同,足以对此人加以定义。鲍约翰的优秀品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甚至像是刻意伪装出的。她怎样才能用从前的眼光看他?如何能继续爱着他?朝夕相处的丈夫俨然成了陌生人。她曾经爱上的不过是个幻象。那双深情凝望过她的蓝眼睛正是珍妮临死前见到的最后影像。那双强壮的大手抱住过塞西莉亚柔软脆弱的宝贝女儿们,也正是这双手伸向了珍妮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