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白鹿茗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戏弄他了,她像是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收起了身上的所有脾气。
她没再欺负过他,反而对他的主动示好照单全收。
所以,他没再想过白幽兰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死了,他只觉得他和姐姐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融洽了。
可也不知为何,也许姐姐总是形单影只,他对姐姐总觉得有所亏欠,可他却说不上来,那种亏欠究竟因何而来。
……
白予安出神地回忆着这些过往,讷讷地点了点头,就像小时候那样,白鹿茗总会掰出几个稀奇古怪的理由诱使他上树入水,明明知道她是有意捉弄,他却总是乖乖照做。
他一直觉得是他欠她的,是白府欠她的,是他的母亲,赵姵欠她的。
总之,他们欠她的,都要以他一己之力来还。
如今也是一样。
他并不知道白幽兰是被自己的母亲害死的,可白鹿茗的坦诚叫他心慌而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父亲和母亲……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都说儿女债,可他的出世,倒更像是来替父母还债的。
他的心很痛,可他知道,白鹿茗的心,一定更痛。
“就算你不答应,我们商量好的一切,照旧不变,我不会拿此事来刁难你。”白鹿茗并不看他,而是侧着脸,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白予安终于开口,“我知道是她欠你的,只求你不要伤她性命,其余的,等我在前线挣到军功,靠着自己的本事,来撑起她的下半生,这是我这辈子仅剩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