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8 贝多芬的门德尔松6号草稿本,第114页。贝多芬在1814年使用的这一草稿本,现收藏于波兰克拉科夫市(Kraków,The Republic of Poland)的贾吉隆斯卡图书馆(Biblioteka Jagiellońska)
当我谈到写作这种“行为”时,我所指的不只是在纸上写下记号而已。当你看向这些记号,你便能意识到这一过程的物质性(physicality),即贝多芬摆弄这些音符,而这些音符又(以萨德瑙的话来说)回应着他。贝多芬用音乐来进行思考,但他的思考呈现于纸上。而这些草稿不仅是记录了贝多芬的思考:它们正是贝多芬的思考。这就好像美国理论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Richard Feynman)对科学史家查尔斯·威纳(Charles Wiener)所说的一样,后者当时正就前者的工作方法对其进行采访。威纳参考了费曼的一份工作笔记,认为这份笔记记录了费曼脑海中的工作,费曼接着说道:“不,那不是一份对工作的记录。那就是一种工作。你必须在纸上工作,而这就是那张纸。你说对吧?”贝多芬也以同样的方式在纸上工作,这也是他以音乐来进行思考的方式之一。这再次证明了克拉克所说的“意识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