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罗多叫道:“但愿上帝保佑,让我的高玛日纳油做成功!那我才格外高兴呢。再见了,叔叔;星期天你来跟拉贡,罗甘和克拉巴龙一同吃饭,咱们都要在合同上签字;明天是星期五,我不愿意……”
“你还迷信这些么?”
“叔叔,神的儿子被人处死的那一天,我永远不相信是什么吉利的日子。正月二十一,我们什么事都得暂停一下。”
比勒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星期日见。”
皮罗多走下楼梯,心里想:“要没有他那些政治主张,像叔叔这样的人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其实政治跟他有什么相干?丢开那些念头不是很好么?他这样固执,可见天底下没有一个完人。”他回到家里,说道:“嘿!已经三点了。”
赛莱斯丁拿着伞店老板的一叠零碎票子,问:“先生,你收下这个吗?”
“是的,六厘起息,不取手续费。——太太,替我准备衣服,我要去看伏葛冷先生了,你知道为什么事。别忘了白领带。”
皮罗多关照了伙计们几件事,没看到包比诺,心里想这个未来的合伙人一定在换衣服,便急忙回到房里。特莱斯登的圣母像果然照他的意思,配上了富丽堂皇的框子。
他对女儿说:“嗯,你看,好玩吗?”
“爸爸,应该说美得很;要不然人家会笑你的。”
“啊!女儿教训起爸爸来了!……依我的心思,我倒是喜欢埃罗与莱安特。圣母是宗教题材,最好挂在教堂里。可是埃罗与莱安特,啊!我一定去把它买来,装油的瓶子叫我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