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头不由愣住。
随即想起下午小姐对段静说的话,道这世上最难的事,便是裹挟于权力争夺里,不得自主也逃脱不得。
当时以为她是因为南陈小皇子的事有感而发,不想原来,其中还包括了辛夷馆的玉辞公子。
“你不是槿华,也不是玉辞,而是东璃先皇族后良氏太子在十七年前,逃脱追杀的唯一血脉,皇孙后良奈。”
少女言语轻柔,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叫在场之人莫不是心中一震。
白衫男子在这一刻,平静许久的眼眸,终于再次出现淡淡起伏,微蹙的眉心一点,叫人不禁心生怜惜。
他似在思索,又似在回忆,默然许久后,忽而淡淡一笑,似无奈,又似嘲讽:“小姐说得没错,我很久前,的确是叫后良奈。身边那些人,都唤我作殿下。”
贺南风静静看着他,没有接话。
“他们说我是皇族,身上流着高贵血脉。可那些殿下,哪有像我这样,需要日夜奔波、逃亡,要不断面对打杀、尸体。”男子说着,又是一声轻笑,方继续道,“后来要逃脱追杀,不得不漂洋过海,躲到南陈,再到北燕。最后跟手下走失,被人卖进公主府,得侍奉那么一个恶心的女人。”
他就那样沦为恒顺的面首,直到被追踪的人察觉。那夜闯府邸想要他死的,是东璃新皇正原氏手下;那夕颜传信想要他活的,是后良皇族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