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迟也在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白一正视着镜头,扬起微笑,像是一只骄傲又逞能的幼豹。彼时红白校服的她青春年少、无畏无惧,奖杯在手、荣光在肩。自己站在她身边,倒低调得像个陪衬。不过,好歹是张合照。
白一的眼神在照片和沈骆迟间走了两个来回,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为什么……是我们的合照啊?”
沈骆迟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瞎的?”
“啊?”
“相框下有行字,看见没有?”
“啊……看见了。”
“念出来。”
“第四十九届全国象棋个人锦标赛……冠军?”白一念到一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当年的男子组冠军?”
沈骆迟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她震聋了,十分无语地横了她一眼:“不然我站那儿干吗?给你当颁奖嘉宾啊?”
白一问:“可我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你呢?”
“因为那时候的你,眼里根本看不见别人。”
白一愣住了,咀嚼着沈骆迟这句话,半天没反应过来。沈骆迟却已经继续迈步向里走了。她在他和那张照片间甩了两下头左右为难,最后不甘心地跟了上去。这两天下来,她知道沈骆迟喜怒无常,但也知道他是个面瘫。所以虽然她悄悄抬眼瞄了瞄他的神情,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于是她闭嘴当哑巴,静观其变。
沈骆迟看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觉得好笑,也没打算讲明,索性由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