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无所不在的真理面对面,人们必须爱护这世界所有的生物,一如爱护人们自己。一个有此志向的人就不能对万事万物都等闲视之,这就是我为了追求真理而投身于政治的原因。我可以毫不迟疑地本着最谦逊的精神来说,凡是认为宗教与政治无关的人,其实没有真正理解宗教的意义。
如果没有经过自我净化,是不可能达到万物合一的境界的;没有经过自我净化,也必然是不可能遵循“非暴力”的原则的;神灵绝不会庇护一个心地不纯洁的人。因此,自我净化必须涵盖生活的各个方面。这种净化行为是富有感染力的,个人的纯洁必然会使周围的人也变得纯洁。
然而自我净化的过程是艰难的。要做一个心灵完全纯洁的人,必须绝对舍弃思想、言论和行动中的激情;必须绝对跨越爱憎、是非等二元对立的障碍。我知道尽管自己一直努力地去做,但还不具备那种完全纯洁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他人的赞誉不能感动我,反而令我难过的原因。在我看来,用信仰克服内心微妙的情欲比用武力征服外部纷乱的世界要难得多。自从我回到印度以后,总觉得我的内心一直潜伏着激情,这使我感到惭愧,但是我并未气馁。这些体验支撑着我走到今天,并赋予了我巨大的快乐。我知道前路布满荆棘,我必须把自己降为零,若一个人做不到在同类中甘居末位,就不能获得解脱。非暴力主义就是最大限度的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