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那个声音说:“来向南。”
时间在这一刻死了。没人说话,只有风用巴掌拍打着岩壁的声响,像控诉他人罪行时愤怒的拍打。死寂中,浓雾开始散去,每个面孔逐渐清晰。大家的目光开始悲愤而焦急地搜寻,都在找寻那张吃了豹子胆的脸孔。
来向南靠在岩壁上,表情悠然,像是个旁观者。这绝不是我之前天天看见的那个弯着腰堆着笑的族叔,我都弄不清楚现在的来向南和以往的来向南哪个才是真的来向南。
来高粱慢慢挪到来向南面前,清咳一声问:“咋想的?”
伸出一个指头挠了挠鼻尖,来向南说:“没咋想,就是找两个饭钱。”
“日绝娘哟!”来高粱手里不知啥时候掂了块石头,狠命砸在来向南的脑壳上。嘭的一声空响,好些人都往后缩了缩脖子。来向南枯柴样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创口处汩汩涌出来。咧着嘴痛苦地坐起来,来向南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嘭,又一次把来向南拍翻在地,来高粱直着脖子吼:“你还好意思擦?”